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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第十五章生死
  阴阳是强大的力量。
  属于他人的阴阳,催入身体就会被让内脏重创,九死一生。
  此刻雨幽霏将自己的阴阳灌入苏一询的体内,为的是驱逐陆黑戈的极剑修行而来的阴阳,这就仿佛将苏一询凡人的躯体当做了战场一般。
  极剑家,正玄家。两家不同的阴阳的战场。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那座小巷子的不远处,有一家前些日子才结业的铁匠铺,铺子门没关,所以宫商很轻易的进入,他想找些刀剑之类的事物,可惜都没有,铺子里,至于一把普通的猎弓,和普通的箭矢。
  想想,便是有神兵利器又如何呢?
  那个叫做陆黑戈的人如此强大,只凭借自己,怎么能赢的了?
  但看那所谓‘剑步’。
  逃只怕是逃不了了。所以,那便是战吧。
  ·····
  ·····
  宫商举起熄灭的火把,背后背着弓和箭,随身带着的火石很轻易的再度点燃火焰。虽然火把上的光正在以可见的速度黯淡,因为雨落无数。
  他此刻很庆幸自己回来了,他相信不管是如何强大的人,肩部中箭,加上阴阳反噬,必定是再难站起来的。
  可惜了,这么一个人。
  宫商低着头,看向那个倒地不起,双眼微睁的男子。他很年轻,想必也是个阴阳术师,拥有一副让任何女子都生出妒忌的容颜,还有一只在他身边哀鸣的乌鸦,想必是他养的小兽。
  雨幽霏盯着苏一询的脸庞,手上将自己更多的阴阳灌输进苏一询的体内·····
  黑夜又浓,又重。
  雨水的蒸汽,看着好似冥王的呼吸。
  它来了吗?
  冥界的王啊。
  宫商低头看着,能够感受到雨幽霏的情绪,他说:“你这样···他会死的。”
  雨幽霏说:“如果不快点驱走那个人的阴阳剑意,他就会死了。”
  宫商说:“可,两种力量在体内撕扯,先不说你要弱与那人,即便你能驱走那个人的阴阳,可是在那之前,他只怕也是······”
  宫商的话就像刀剑一样。
  但却很真切,雨幽霏自己也很明白。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心中很急切,可是又做不到。
  再多的阴阳涌入,却也只能将胸口处的那些肆虐的阴阳,一点点的消磨。
  为什么,我什么也做不到呢?
  为什么,你要出现呢?
  你要死了吗?却是因为我?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意识模模糊糊,仿佛一团浆糊。
  耳边依稀听到的,是一个人的哭泣声,她哭的很伤心,很伤心。
  微睁着的双眼,苏一询看见的是一个映在火光下,苍白,清秀,却在哭泣的脸庞。无数的雨落在她的身上,是那么的可怜。
  简直,像极了那一个同样满是雨的夜晚。
  “那一晚,我想救的人死了。”
  苏一询怪异的想着:今晚,好像好了许多。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“谢···谢。”
  雨幽霏正抽泣,没有听清。
  宫商低头看着苏一询,只问:“若你还能听见,还能言语,告诉我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,宫商定当为你做到。”
  说话时。
  苏一询漠然的眼眸渐渐的合上,昏死了过去。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黑暗无限,宫商拍了拍雨幽霏的肩膀,想说些什么,却好像有说不出来。他望着那具·····身躯,心底有些懊悔。
  总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。却败在自己的谋划上,早知如此,必定不会······
  “唉······”
  宫商低低的叹息,抬头自语:“至少,结束了吧。”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暴雨垂落下来。
  黑暗中,那个人倒在泥泞中,肩膀中了箭矢,他的呼吸很弱。他只有一双眼睛还睁开着,看着遥远处的地方。
  小巷的另外一边,火光看着很温柔。
  那里好像有人在哭泣,有人在叹息,总之,那是一个有人陪伴的地方。
  ‘而我呢?只有这样吗?’
  ‘就像曾经做奴的时候,那无数个迷茫的夜晚。’
  ‘分不清,自己死了,还是活着的夜。’
  ‘是师尊,救的我啊······’
  陆黑戈想着,他觉得自己浑身的气力都仿佛消散一空,抚杀的剑意反噬其身,那种痛苦就仿佛千万根针扎在自己的身上。
  “剑者,道之用,剑变,道之动,剑舞,道之颂。”
  黑暗中,他口中低声的念动着莫名的口诀,雨水顺着他的张口,涌入干燥的喉咙。冰凉刺激喉道,阴阳离开身躯,一切回到平常的寂静。
  只有肩处,那箭矢的伤口还渗着鲜血。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滴滴滴·····
  脚步声在无数的雨声中,显得格外的微小,但是,在宫商的耳间听来却几乎是震耳欲聋一般。
  那个黑衣的黝黑男子再次从雨帘中走出,只是见他脚步踉跄,似是喝醉酒的酒客似得脸色也极是苍白,和此刻倒地不起的苏一询几乎如出一辙。但他的右手仍然紧紧的握着一柄黑色的怪异长剑,正是陆黑戈!
  宫商惊怒交加,道:“竟然还能站起!”
  细细看去,他方才的射入陆黑戈肩头的那一只箭矢,此刻已经被折断。陆黑戈刻意没有立即将箭矢拔出,反而是利用箭矢本身和阴阳的运作止血,维持血脉流转。
  宫商细细看着眼前此人,见他气息薄弱,只是双眸中那种意志,仍然如全盛时那般的不可动摇,心中惊叹。
  宫商心念:‘好生厉害的人物,百家中竟然还有这样了不起的年轻人,这样的人,若是再过些年,只怕阴阳院又能如何呢!’
  陆黑戈却没有在看着雨幽霏或是宫商。他看着的是那个些许前,就已经昏死过去的苏一询。
  他说道:“佩服,佩服·····”
  “自我修行以来,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。”
  “好在我极剑道,以‘斗’‘杀’两字修行,有散剑之术,方才顿悟,此刻才能站起身来。”
  “敬佩你,从那庭院中就开始蛰伏,一路至此,掌握着时机,果断,若不是你的正玄修行,真要以为你是那刺客之流。”
  陆黑戈深深看了一眼苏一询,等待着体内阴阳运转,又道:“境界都未曾修成,中了我的凝剑,却未曾当即死去?真是天赋异禀。”
  转眼陆黑戈看着那正冷冷看着自己的雨幽霏,只见雨幽霏的双手一直握住苏一询的双手腕的经脉处,便是他来到近前也未曾放开过。
  那人受伤如此之重,这个女子也还想救他吗?
  “他没救了。”
  “他是为了我们两人,才出手的,他···是好人。”
  陆黑戈觉得自己体内的阴阳渐渐涌起,一边的宫商不敢靠近一步,因为他明白,无形的剑之境遍布在陆黑戈周身四侧。
  陆黑戈慢慢的举剑,道:“可惜,这个世上,为人好与不好,与生死并未关系。”
  雨幽霏冷冷说:“那定是因为你这等人多了。”
  陆黑戈道:“或许是吧,不过·····”
  “不过什么?”
  陆黑戈说:“你方才说他是为了你们,倒也可能。因为回想起来,若是那时,他不是等出剑之刻,而是抚杀剑势触及到你,剑上阴阳全部涌出,那时趁势而起,我七成必死,可惜,他选的,是我抚杀将出之刻,我才有余力能伤到他。”
  黑刀高高举起,正要朝着宫商落下·····
  雨幽霏看着,只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,苏一询此刻仍有气机,血脉不断全因为她的阴阳护持,若是松手,苏一询立即殒命,可若继续下去······
  宫商低声自嘲:“我要死了吗?记得那位苏道先生怎生说来着?·····恨,恨,恨!是不是?”
  黑刀正要落下。
  谁也做不到什么,绝望或许说的就是此刻。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······
  城中的老宅四周,七十二名南煌阴阳术师成合围之势,封住了整座老宅。
  只是·····
  尖刀从无形的黑影中透出!
  血液低落在青石街道上。
  一名阴阳院息行境界的阴阳术师,当即便倒在了血泊之中,眼眸中依稀还有着不可置信的神色。
  发生了什么?
  阴影中出现了···人?
  那是一个穿着布衣的冷漠男子,有人依稀记得他,他好像只是街道上一个寻常的走商。不过并没有人知道的是,这个寻常走商,是几天前才出现在灵城之中的。
  随之,是更多的惨呼声在黑夜中响起。
  从黑夜里出现的有很多人。
  富商打扮的中年人,温文儒雅的书生,走街串巷的走商,靠着手艺过活街道上随处可见的手艺人······人很多,足有数十名,却不知道,是如何避开这些阴阳术师的察知,来到了这老宅之外。
  ·······
  ·······
  “你是他的弟子吧。”
  宫商手中火把的火光忽然大亮,犹如白昼一般!
  有人随意说话,却似惊雷一般响彻在陆黑戈耳边。陆黑戈则怔怔看着眼前的一幕,双眸之中,只剩下不可置信之色!
  因为眼前的一幕,超出了他最放肆的想象。
  一个人,用手掌,握住了他的黑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