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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棠书屋 > 都市小说 > 鸠惑引 > 十九章 应规夏属性之危
  刚一脚踏出,重姒精致的脸上就带上了满面的焦急,仿佛求救无门走到绝路一般的人,脚下没了分寸的四处乱走。
  若有人发现了重姒,也定不会怀疑她有什么其他目的,只会当她有什么急事犯了难,加之重姒容颜绝顶,说不定还会有人上前主动为她带路。
  目光扫视着四周,暗暗将每一条路记入心中,快步走了许久,因着她们的房子较为偏僻,一路上也并未遇见什么人,可即使如此,重姒的脸上依旧还是一脸的焦急。
  “姑娘。”
  淡淡的嗓音从身后传来,这个声音,是昨天那个不染尘埃的男子。
  看了看四周,单就只有他和她,并没有其他人,是在叫我。
  停下脚步,重姒转过身的脸上心急如焚,眼中还带上了泪水:“求求你!我哥哥他……他!”
  看重姒急的已经语无伦次,许持言开口安抚:“姑娘莫急,我这就随你去看令兄。”
  重姒连忙点头,反正大致上她已经把相近路给摸清了,而且一天之内也不可能全部探明所有的出路,出来了两个多时辰,她的身体也已经精疲力竭了。
  跟着许持言一路快走回去,一路跌跌撞撞,有好几次差点就摔倒了去,好在许持言反应够快,每每都能及时的扶助重姒。
  可这般,一次两次还尚好解释为因为重姒担心兄长而出的意外,但七八次总是如此,便就不是意外了。
  之前因着男女有别,许持言并未细看过重姒,现下细细一看,她的容颜堪称绝色,气质华贵,举止因为着急而有些失了分寸,却还是可以看出这人平常的姿态是多么优雅,但是那双眼睛却太过无神,就如同是个——瞎子。
  试探的在她眼前挥了挥手,果然,她,毫无反应,这样的人……竟看不见。
  天妒红颜大概指的就是眼前这人了吧,许持言探了口气,但愿她不要应了红颜薄命那句话。
  两人一路疾行,终于赶到了那个小茅屋,重姒推门进去叫了声:“兄长?”
  意料之中没有得到任何回答,转头焦急的看向许持言:“公子?”。
  温和的对重姒安慰道:“不用担心,我去看看。”
  将两指搭上应规夏手上的脉象,许持言皱眉,这人竟是天生寒体!有细细把了许久,好在刚刚病发的症状已经被压制了,现在并没有什么大碍,只不过,这种天生寒体,拥有着这种体质定是活的生不如死,倒也难怪他对他人不假辞色,整个人冷若冰霜。
  “姑娘,令兄现在已经无碍了,只不过令兄的身体特殊,以后万万不可在受寒了,不然怕是会……”
  重姒当然知道他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,不然怕是会……死,但是那与她并无干系,面上适当的露出担心害怕的神色。
  朝许持言点了点头:“那就好,咳、咳、没事就好。”
  看着重姒气息散乱,说一句话便就咳上几下,这身体状况实是不太乐观,许持言皱了皱眉,这兄妹两人还真是……心下无端泛起一股怜惜,上前说道:“若是姑娘不嫌弃,许某替你看看可好。”
  之前就是因为把脉,她被那老者给看了个透自己身体的状况,又怎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,更何况这个许持言医术也不知是怎样,是深是浅,她还是保险为上,而且她自己的身体,自己无比清楚。
  委婉的拒绝道:“已经给公子添了不少麻烦,不敢再劳累公子了。”
  许持言自是聪明的,他当然知道眼前的女子本意是拒绝他的建议,笑了笑,也不再多说什么,他性子确实温润如玉的,但并非是爱多管闲事之人。
  且见重姒话语间隐隐有逐客之意,颇有些过河拆桥的意味,许持言倒也不着脑,毕竟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虽则她兄长也在,但却是昏迷着的,他于情于理也确实是不该过多逗留。
  犹豫片刻,他来这方外之地已久,可这两人确是才刚刚来到,举止雍容,气度不凡,必是知晓许多事物的,本有些事情想问,所以才特意前来,没成想遇上这兄妹的突发情况,现下的状况也确实不适合久留,到了嘴边的话还是收了回去,他的事并不着急,还是等等再问吧。
  许持言朝重姒拱了拱手,并未因着对方看不见而失了礼数,说道:“既然令兄已无大碍,那在下便就先行告辞了。”
  “公子慢走。”起身相送,她眼前这人是许姓,而且不论是他的举动,还是处处周到的礼数,确是世家公子才有的风范,而且定是世家中的世家,几年前,也确实有一位大世家的嫡长子突然人间蒸发。
  那人也叫——许持言。
  心下暗暗谋算,若是可以得到将陵许大世家的支持,她定会如虎添翼,既然如此,这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,她可不能浪费。
  “姑娘……多有不便,还是不必相送了。”见重姒起身要送她出门,许持言朝着重姒说道。
  世家子弟是最重礼数的,既然重姒要得到他的认可,便得与许持言摆在同一个平台之上,端出世家子弟的风范,自是不能失了礼数,免得叫人多心起疑。
  重姒微微笑了笑,并未拒绝应规夏的好意,开口说道:“那便送公子到门口吧,倒也不失礼数。”
  即使憔悴不堪,疲累不以却依旧还是不曾失了应有的礼数,这等做法,只有世家,思及此许持言也不再多言,他自己本也就是守礼之人,更何况她这折中的做法,两相兼顾,只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人的名字,观之外貌,他也推断不出眼前这人是谁,只不过小梨是叫她——箜姐姐的。
  箜么……
  两人一前一后步及门口,许持言转身一笑,更显得他温润如玉:“已经是门口了,姑娘不必相送了,还是快些去照顾你的兄长吧。”
  “那恕不远送了。”
  “告辞。”
  回到房里,应规夏依旧还未转醒,刀削得脸上棱角分明,却因着生病的缘故,远远看去,整个人柔和了不少,弄了块毛巾敷在应规夏的额头,她可是‘温柔似水’的‘好妹妹’。
  不料刚讲毛巾敷上应规夏的额头,他的双眼就突然睁开,一只手猛地抓住了重姒拿着毛巾的手,勒得她生疼不已,明明已经受了重伤,而且她还给他身上施了几大安眠的针,他竟可以真么快就醒过来,这人的意志力是有多么强大,暗暗心惊,重姒缓缓开口:
  “兄长你终于醒了。”
  应规夏却不答话,看着重姒的眼神,眼中的寒意越来越盛,难不成他发现了什么,重姒脑中急转,快速开口:
  “兄长,我好担心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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