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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棠书屋 > 都市小说 > 鸠惑引 > 二十章 交易之说
  应规夏就着抓住重姒手的动作,也不搭话,冰冷的眼光直直的盯着重姒,半晌才将握着重姒的手给松开,重姒心下盘算许久,却见应规夏复又将双眼闭上,气息平稳起来。
  看着应规夏,重姒噗的一声笑了出来,脑中不由回想起起许久前她与他的一段对话。
  那天夜晚她问他——夜应是深了,怎的不眠?”
  他答——“会有梦魇。”
  彼时,原以为他那是应付之举,却不曾想,他竟是真的会怕梦魇,思及这半月多来,他也确实从未深眠过的。
  而刚刚他那副样子,不就是被梦给魇住了么。
  嘴角笑意不断加深,那么,蛊族少主,究竟是什么样的事,让你讳莫至深,时至今日依旧无法忘记,甚至于连梦都无法挣脱。
  将毛巾敷上应规夏的额头,又将应规夏刚刚伸出的手塞回了被窝,对于无用的事,她一向不会多有一丝一毫的兴趣,这一次却不知怎么了,她突然很想知晓眼前这人的过去。
  探出手试了试他的体温,依旧是冰凉沁骨,却不再是寒气入腑,应是没什么大碍了。
  抬眼看了看窗外,晌午已是过半,桌上是小梨送来的早膳,她现在也没什么兴趣碰它。
  索性无事可做,她也就趴在床边休养调息起来,心下也暗暗盘算琢磨起来,依着她刚刚的所见,这四周的景致,建筑种种这确实是方外世界,又思付起他们说的‘可进而不可出’。
  微微喘了口气,没有什么是绝对的……
  趴在床边,估摸着应规夏快要醒了,重姒将应规夏的手掏出一只握住,复又将双眼闭上,俨然一个贴心好妹妹的形象
  应规夏你可撑得久点,至少现在你还不能死。
  等到应规夏醒来,已经是夜半十分了,他将手抽了抽,却发现正被重姒拽在手里,紧紧的握着,又稍稍使劲,重姒微微嘤咛了声,隐约似乎要被吵醒了去。
  应规夏僵着半晌,手被重姒抱着,弄得微微有些发麻,却也不再试图将手抽出,只略微动了动,让她睡得更为舒坦些许,却也不曾再将眼睛闭上。
  在应规夏刚醒的第一秒,重姒便已然清醒,抱着试探的目的她埋首于臂间并未醒来,见应规夏试图将手抽回时,故意出声,果然,不出所料,他任由自己拿着他的手,放纵着她的举动。
  看来,你喜欢上我了呢,应规夏。
  只不知,你到底可以喜欢多久,底线又在哪里?慢慢试吧,总会知道的。不过没关系,不管你的底线在哪里,你都已经输了,那么蛊族,我就接收了,少主大人。
  翌日,重姒慢慢醒来时,应规夏早已睁开了双眼,不闪不避,直直的看着她。
  “兄长?”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“兄长你醒了!”
  “嗯。”
  重姒将话头一转,撑着床沿站了起来:“应公子,有些话本不愿说,可我们终归不能再此久留,时日已久,必生事端,你可有法子出去?”
  应规夏顿了顿,不自在的转了转头淡淡道:“没有。”
  意料之中的答案,重姒收起喜悦,一改之前的温顺,淡漠道:“这里应是有一个结界,只不过我目不能视,尚无法寻找,你若是休息好了,便四处去看看,有无异常之处。”重姒话落,以带有隐隐命令的口吻。
  应规夏不答话,闻言扫了重姒一眼,眼中一时神色不明,面无表情的沉声道:“嗯。”
  见应规夏答应,重姒又淡淡补充道:“此事宜早不宜迟,你我二人皆有是再身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这里的族长既然能解这毒,待会让他将配方疗法给写下,届时便不用再担忧那疫毒了。”
  说着将应规夏的手放开,自己揉了揉酸痛的胳膊。
  应规夏微微垂着眼,目光停留在被重姒放开的手上“嗯。”
  重姒又打了个哈切,抬手微微遮掩嘴角那一丝不明的笑意,状似不经意道:“怎的还不去?”
  应规夏从床上起来,因着血脉不畅,脚下麻得他微微一个踉跄:“嗯。”
  重姒权当不知道,抚了抚自己睡了一夜的有些凌乱的发型,直到应规夏走到门口时,把握着语气淡淡开口说道:“路上小心。”
  刚走到门口的身影愣了愣,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“嗯。”
  应规夏刚走不久,许持言便就来了,见屋里只有重姒一人,正要跨进来的步子一顿,迟疑片刻,复又跨了过去,略一行礼:“叨扰了。”
  “许公子客气了,请坐吧。”重姒淡淡开口。
  许持言顺着坐下,举止优雅:“本不该这般叨扰,奈何在下离家太久,姑娘又是从外出而来,对于家中实是太过想念,是以不请自来。”
  “许公子过滤了,但不知公子是哪里人士?也不知箜是否能帮得上忙。”
  “将陵许家。”
  果然是将陵许家,心下一笑,面上重姒却皱起眉来,眼神间略有躲闪。
  见重姒这副样子,许持言知道,她定是知道家中状况的,可重姒这般模样,令许持言心头顿时一紧,莫不是出了什么状况!
  “许家自是一切都好的,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  犹豫许久,重姒终是一咬牙说道:“只是大夫人因失了……爱子,一夜之间长病不起,三个月前,许家发布帖子,遍寻天下名医。”
  “夫人状况……怕是……怕是堪忧。”
  许持言心下一咯噔,身子立时僵硬了,默默无言的站了起来,原本总是挂着的温柔笑意也僵在了脸上,不过一瞬间,整个人都好似变了,变得颓废不堪。
  将眼前一切尽收眼底,许持言原本就是家中独子,从小又是父慈子孝,母亲又是爱子如命的性格,现如今这一副失魂落魄的神色,倒也应该。
  将早就准备好的话说出:“许公子不用着急,我——有法子可以离开这里的。”
  “到时后许夫人一见到你,便就什么病都一定没了。”
  许持言听见重姒话后顿了许久,良久他才开口问道:“当真?”
  “自然是真的,只不过,我有一个要求!”
  “是什么?”
  一室静谧中,重姒只淡淡看着他,半晌,才施施然朝他笑了笑,语气愈发的温润柔和:“若我说,我要将陵许家,你可答应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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